在日本的宫廷里,每到正月初七,都要举行“白马神事”,日本人认为在年初看到了白马,可以延年益寿。 在日本某些神社中,也有“白马神事”,在京都的贺茂神社,每到正月初七,都要供奉“七草粥”,观览白马;摄津的住吉大社,也举行“白马神事”,人们相信在新春的时候看见白马,会退治一年中的邪气,不患感冒。
在中国,“白马”作为文化象征意义上的符号,和日本有着不同的内涵,在初始的意义上甚至可以说完全相反。据说东汉人范式梦见至交张劭,告诉他自己已死的消息和下葬日期。到了发丧时辰,人们却无论如何也挪不动灵柩,待范式白马素车赶到,灵柩才能移动。后来人们就经常以白马喻指送葬,哀挽亡友。
日本“白马神事”,原本是看青马,什么时候变成了白马,日本人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有意思的是,虽然这个神事在文字上变成了“白马神事”,但是在发音仍用原来的“青马”的发音,即「あおうま」。这在中国人看来,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中国人追求逻辑的统一性,弄到了极端,但是日本人不作这种争论,把“白马”硬是叫作“青马”,叫了一千多年,也没发生“白马非青马”的争论。
在现在的社会中,也可以看到这样的现象。如日本人结婚时,可以先去教堂上在神父的面前举行“洋式婚礼”,然后又回到家在神前举行“和式婚礼”,但基督教和神道在本质上是矛盾的,基督教是“唯一神”的神教,而神道认为有生命和产生生命的一切地方都有神灵存在,但日本人却从这两者之间取得了一种圆融无碍的和谐。
这也许正是日本人接受外来文化时的一个特色,那就是可以使相互矛盾的文化在一起共荣共生,他们不象中国人那样追求逻辑的一贯性,他们能在各种各样的矛盾中生活得津津有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