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没亲身在日本长时间的感受日本前卫文化的特点,但几次转机和在外有机会接触日本艺术家,让我对这个并不大的国家的流行文化与艺术有了了解,如果让我个人来形容日本前卫文化,我觉得"可爱"这两个字比较贴切一些,尤其是日本的原宿,那里更是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以下就让老山这个并没去过日本生活的人用自己外行的眼睛来看日本的"可爱"地区----"原宿"
一
如果我们对亚洲的前卫文化和流行文化有一定的了解,可以不夸张的说,日本的原宿已经成为整个亚洲流行文化的中心.在那里,可以感受到原宿文化的影响力,比如年轻人时髦的染发,宽大的运动裤,以前曾流行过的松糕鞋,五彩的指甲,彩色的眼影等等.....
原宿的意义还不仅意味着一个商业区的概念,而是一种新的文化形态,熟知的安室奈美惠就是从原宿街头登上日本流行歌坛的,而安室年代成功的原因也正在于她为流行音乐加入了原宿特征符合了年轻人的心理.
在有些人的眼里,对这些在接头蹦蹦跳跳,奇装异服的年轻人是不屑一顾的,这些人被认为是家里管教不严,有着无限精力和体力,对欧美文化盲目的模仿而已.而这些年轻人也会像所有的日本人一样,随着高中生活的结束,便会重新回到正常的社会状态,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今天的原宿已经成为日本乃至亚洲流行前卫文化的代表和发源地.它吸引着去过和没去过日本人的注意.而从他们所推崇的时尚来说,他们并非只是追随欧美的时尚,而是在不断地创造着新的具有日本本地化风格的时尚,而且反过来,由于商业的原因,原宿的时尚反而对欧美流行文化形成了重要的影响力,比如我在纽约,就看到过日本原宿的文化时尚店铺,里的面的流行的服饰价格很高,但很受美国追求时尚的年轻人的青睐.
人们对原宿的文化显然低估了他的生命力.那些三十岁左右梳着飞机头的人都是在周末,脱掉他们严谨的西装,改换了发型,而在周一又正常的回到办公室.他们的舞蹈和音乐还是七八十年代的音乐,现在早就不时髦了,但是这些音乐却是他们年轻时的音乐.他们不合时宜的存在,似乎在向人们证明,流行文化似乎可以成为血液的一部分,乃至是一种信仰.而在地摊上出售的东西,不是那些古玩,而是曾经流行的玩具和用品,对年轻人来说,购买它的意义似乎在收藏自己记忆的标识,而从这一点上说 ,这些便是新的文物.
原宿文化的生命力是不言而喻的,同样这种文化正在不断地扩散.日本另一个流行的词汇是"KAWAYI",他相当于英文中的"CUTE",中文的"可爱",但是又带有一种细小,纤细的类似日本禅宗文化的趣味在里面.
但是KAWAYI的含义还不仅是一种时尚造型或是形式,它似乎还意味着更多.可以说现阶段的原宿文化便是以KAWAYI为代表的.那些穿着各种戏剧服装,浓装艳抹的女孩子往往是那些出身平民家庭的孩子,有些甚至是不良少年.同样在日本有一个很出名的宝冢剧团,这些剧团成员都是那些有天赋的富家子弟,他们在日本和世界演出各种古典和现代名剧,是日本文化交流的重要剧团之一.原宿街头的女孩子们便是模仿宝冢剧团演出式样的衣服,画上浓装,聚集在街头闲聊.这样一些女孩子自认为是一种KAWAYI,一个是主流文化或者是官方文化的代表,另一个是流行文化,姑且不论两者之间的差异和联系,但是它至少说明了KAWAYI的一个特点,即"地成本的幸福感".事实上,原宿街头的年轻人们都不富裕,那使时髦的年轻人往往会为了晚上回家的地铁票发愁,但是他们却是生活的如此快乐,和那些比白天拼命工作,晚上在酒馆狂饮的人们形成明显的区别.我在原宿附近的商业区看到时髦的衣服往往价格便宜,有的不过是1000日圆左右,甚至可以说KAWAYI的根本特性在于用最简单的方式获得一种美好的愿望和满足感.
KAWAYI或者原宿文化意味着一种平民化的文化趣味,它不需要太多的投入,不需要太多的知识准备,只需要你有自己的感受和正视自己的感受,实现自己愿望的能力.
从艺术的角度来说KAWAYI可以说是日本作为国家的文化策略的挑战,从日本的明治维新开始,日本就是一真很报着"脱亚入欧"的心态.近两个世纪,日本的浮士绘版画曾经对莫奈和梵谷这些印象派和后印象派艺术家形成巨大的影响,可以说很长时间以来,日本在艺术上一直在向欧洲推行自己具有底蕴的文化.比如在观念艺术中,"物"派艺术便是将日本的禅宗艺术和当代装置语言结合的一种具有日本风格的当代艺术风格.物派艺术最典型的作品是将一块石头砸向地面上的玻璃,而这个杂碎玻璃现场就是作品本身.物派艺术可以说是日本文化和当代艺术语言结合的一个典范,而且事实上也对欧洲当代的观念艺术形成了影响.但在欧洲当代艺术史中很少会有专门研究日本的"物"派艺术,就是有论及,也只是作为欧洲当代艺术的一个侧面来说明.可以说,"物"派艺术代表了日本文化策略尴尬的一面,因为日本艺术界在80年代到90年代为推广他们的物派艺术做出了大量的财力和物力上的投入,但是成果也不过如此.同样,日本以演出欧洲古典剧目著称的宝冢剧团也不过是欧洲文化的一个点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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