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少年时期,身体孱弱。一有病,老母就待在我身旁,久久不离。她用湿毛巾搭在我发烧的额上。晚上屡屡替我换置毛巾,还不停地摩挲我的脊背。
长大后,身在家乡的老母总为我的健康烦神。“别干这样辛苦的工作,早点回老家来吧。”老母屡次来信告诫。
我没有向老母说过赴天寒地冻的雪山以及南极的事,但我演的电影,老母是必看的。与其说她是在看影片的情节,倒不如说她是在看我有没有险情。一旦感到不妙,就寄来长信,要我辞去工作。
“腿上生冻疮了吧。别到寒冷地方拍片。向公司求情试试。”
我收到过老母的这种来信。她说,看到我登场的电影海报,发现我生了冻疮。
拍摄海报上那张照片时,我的周围有很多人。化妆师、服装师、摄影师,为了掩盖冻疮,我贴上与肤色一样的护疮膏。
谁也没注意到冻疮的存在,然而,老母只看海报,就发现了真情。
读完老母的来信,我不由感到老母手上的暖意。她常用手搭在我的额上,测试有没有发烧。我当时感到的,就是这手上的暖意。(